世上曾有齐白石,余墨尚存人世间。
若问余墨哪里求,白石山堂少白处!
第二篇说完了白石与松安亦师亦友的情谊,这篇我们来说白石的学印老师黎鲸庵。
小编参考了白石老人口述、张次溪执笔的《白石老人自述》,黎氏后人舜童先生所撰《黛方书屋文集》、《湘潭黎氏家族》和黎氏方夏先生的文字,捋出齐黎两家延续至今的友谊。未尽或疏漏之处,欢迎读者文末留言拍砖!
黎鲸庵 学印之师
白石对篆刻产生浓厚兴趣起初是受到恩师胡沁园的提醒,但篆刻先是受黎松安指点,松安虽送过丁龙弘、黄小松两家刻印的拓片供其参考,“只因拓片不多,还摸不到门径”,随后得知黎桂坞(黎舜童先生注:黎桂坞系南京江南水师学堂校长,鲁迅的第一学历是该校管轮三班的学生)的弟弟鲸庵和铁庵安精于此道,白石兴奋不已,便立即去拜访这两位黎氏兄弟。
展开剩余86%黎桂坞曾任南京江南水师学堂校长
这两兄弟与齐氏也不陌生,他们虽非龙山诗社成员,也没加入罗山诗社,作为社外诗友经常见面。当齐氏向他们提出想学篆刻时,鲸庵闻知齐氏先前好水烟,是松安逼他戒掉的,于是故意考验他一番,指着一水烟袋说:“你要是能把这烟袋的水喝下,就教你篆刻。”话未落音,齐氏真的把水烟袋里的水一饮而尽,烟水有毒,而白石不顾安危,一心学印,这种决心打动鲸庵,鲸庵便手把手教他。
齐氏又照师友的吩咐,将皋山南泉冲的楚石挑了一担回家,日夜磨刻,化石为泥,有诗《忆罗山往事》记云:石潭旧事等心孩,磨石书堂水亦灾;风雨一天拖两屐,伞扶飞到赤泥来。“
鲸庵在崇安县任职时,也不时在琢磨教授白石学印一事,特地为他收集到更多浙派丁、黄印谱,差人送给白石,白石在《自述》中记:“黎薇荪(鲸庵别称)的儿子戬斋(泽泰),交给我丁龙泓、黄小松两家的印谱,说是他父亲从四川寄回来给我的……”白石把先后得到的丁、黄两家拓片进行深入研究,这时才觉得对于他们的刀法“就有了途轨可循了”。经过不断磨练,齐氏的篆刻渐渐小有名气。
过了约10年之久,齐氏43岁时又来到鲸庵家,“见到赵之谦《二金蝶堂印谱》借了来,用朱笔钩出,倒和原本一点没有走样。从此,我刻印章,就摹仿赵撝叔(之谦)的一体”。鲸庵提供的这些印谱对白石今后学印应该说起到较为重要的作用。
齐氏印作虽大有进步,但他觉得始终与黎鲸庵相仿佛,徘徊丁黄与赵撝叔之间,为此并不满足。他每学一门艺术从来不会因得一时之成就而止步不前。他一刀一刀在印石上雕鑿时便细细琢磨木雕与石雕相通之处,心想何不将木雕手法运用到篆刻中来,于是具有雕花技艺的齐白石,将其手上工夫融入篆刻刀法,刻印时“大刀阔斧,单刀切石,横冲斜插,不加修饰”,如此胆敢独造,倒是创造出与众大不相同的另类风格,因此跨出丁黄、之谦的束缚,突破传统文人章法,既有古人心迹可寻,又不失自家风范,人们称誉其为“写意金石”。这种得天独厚技艺绝非一般篆刻家所能企及。白石终于独树一帜,自成一派,一举成为金石家中佼佼者。
对于篆刻所取得的成就白石自己整理为这样一套经验:“我的刻法,纵横各一刀,只有两个方向,不同一般人所刻的……纵横来回各一刀……我的刻印,比较有劲……他们这种刀法,只能说是蚀削,何尝是刻印。”又说:“……余刻印不拘古人绳墨,而时俗以为无所本,余尝哀时人之蠢,不思秦汉人,人子也,吾亦人子也,不思吾有独到处,如今昔人见之,亦必钦仰。”从这一番话中可见对其篆刻的自信。白石的女弟子——老舍夫人胡絜青在《齐白石遗作展》上透露,白石曾把篆刻排在他的四艺中第二位,甚至乐意人们称他为篆刻家,载入《中国篆刻史》的人很多,但能称”派“的唯齐氏。
齐白石为谭延闿刻的“慈卫室印”白文印,以及“祖安属鲸公”与“白石老人重刊”二旁款
齐白石为谭延闿刻的“延闿”白文印,以及“祖安属鲸士刊”与“白石老人重刊”二旁款
齐白石学印并非一帆风顺,齐氏学篆刻不久,一位长沙的篆刻家对他所刻印章报以冷眼。白石牛刀小试时,黎铁庵介绍他为谭延闿(曾任国民政府主席)兄弟刻了10多方印章,这些印章被一自称为金石家的某人指责刀法太烂。谭氏兄弟轻信谗言,将齐氏为他们所刻之印通都磨掉。齐氏对此事坦然:“究竟谁对谁不对,懂得此道的人自有公论,我又何必跟他计较,也就付之一笑而已。”黎氏兄弟为此深表遗憾。约经过10年之后白石篆刻名声大振,黎氏兄弟再又将谭延闿请求重刻之事向齐氏提出,白石在自述中谈起此事颇为感慨:“茶陵州谭氏兄弟,十年前听了丁拔贡的话并不可靠,把我刻的印章磨平了,现在他们懂得些刻印的门径,知道丁拔贡的话不可靠,因此,把从前要刻的收藏印记,又请我去补刻了……我曾经有过一诗句‘姓名人识鬓成丝’。人情事态,就是这样势利啊!”齐氏虽喟叹,却不计前嫌,为其重刻。
黎氏兄弟因这次事件对白石虽有歉意,齐氏却从未因此而埋怨黎氏兄弟,且更为看重与黎氏兄弟的友谊。黎氏兄弟始终尊重白石,支持鼓励从未懈怠。这段故事在为谭氏重刻的收藏印记章边款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刊载于《台北故宫月刊》上的齐白石为谭延闿所刻“茶陵谭氏赐书楼世藏图籍金石文字印”及补刻边款
边款全文为:庚子前黎铁庵代谭无畏兄弟索篆刻于余十有余印丁拔贡者以为刀法太烂谭子遂磨去之是时余正摹龙泓秋庵与丁同宗匠未知熟是非也黎鲸公亦师丁黄刀法秀雅余始师之终未能到然鯨公未尝相菲薄盖知余之纯任自然不敢妄作高古今人知鯨公者已稀正以不假汉人窠臼耳庚戌冬余应汪无咎约来长沙谭子皆能刊印想入赵撝叔之室矣复喜余篆刻为刊此石以酬知己王湘绮近用印亦余旧刊余旧句云姓名人识鬓成丝今日更伤老眼昏然不复能工刻矣
这些重刻的印章竟仍保存完好,由谭氏家族捐赠台北故宫博物院,并曾展出部分。2000年7月台北《故宫月刊》载游国庆著《姓名人识鬓成丝》一文中,展示了齐氏所刻“茶陵谭氏赐书楼世藏图籍金石文字印”印章全貌,并录有补刻边款全文。
今摘录其中齐氏言及与黎承礼(鲸庵别名)之友情片段于后:“……黎鲸公(承礼)亦师丁、黄,刀法秀雅,余始师之,终未能到,然鲸公未尝见诽薄,盖见余之纯任自然,不敢妄作高古。今人知鲸公者亦稀,正以不假汉人窠臼耳……”
文中评价道:“白石早年治印之敬服黎承礼,与黎氏昆仲之热情提挈,于此边款中可知其概。”(游国庆《姓名人识鬓成丝》)“余始师之,终未能到”可能是自谦,这自谦也是因为“鲸公未尝相菲薄”,始终认为白石之印风必将成为大器。
“今人知鲸公者亦稀,正以不假汉人窠臼耳”之句说明当时师法秦汉之风盛行,鲸公则拟脱颖而出并未被认可。由此可感知齐氏与鲸公惺惺相惜之情。齐氏得相助贵人不少,遇社会名流无数,为其中友人动情者似不多,黎鲸庵可谓不多者之一员。白石与他除切磋刻印技艺外,私交亦深。
《自述》中所记叙的以下这段文字说明他们之间情谊。当鲸庵每有吟诗赏画之约,白石为必邀之列,“黎薇荪(鲸庵别称)自从四川辞官归来,在岳麓山下新造了一所别墅,取名听叶庵,叫我去玩……沁园师长公子仙甫,也在省城。薇荪那时是湖南高等学堂的监督,高等学堂是湖南全省最高的学府,在岳麓书院旧址……”这时距见到薇荪的赵氏《二金蝶堂印谱》又相隔5年,黎薇荪时约42岁,因被聘为湖南高等学堂监督,全家从湘潭老屋搬至长沙岳麓山下。白石记叙中还提及这次聚会内容:“游山吟诗,有时又刻印作画,非常欢畅。”从这些文字中推测这次聚会绝非一天半日,少则数日多则一旬。被邀者为各方名士,包括谭氏兄弟、恩师胡氏公子及外甥等欢聚一堂,此种相聚情状不禁使人想起“兰亭序”所记叙之情境。在聚会中所作篆刻,白石特作以下描述:“我刻印的刀法,有了变化,把汉印的格局,融会到赵撝叔一体之内。”和黎薇荪见面少不了研讨刻印之事,《自述》中记述这一次是这样评论的:“薇荪说我古朴耐人寻味”,显然是说与其早年的“纯任自然”已判若二人之意。知音者如此理解他的作品,这大概是齐氏最高兴听到的,故心情“非常欢畅”。虽然白石五出五归,往返于湖南和北京,他们老朋友之间这种相聚却从未曾间断。(未完待续·选自:齐白石传人书画网、齐白石书画院)收藏书画,就找“白石传人”的齐白石书画院,版权所有,现场创作,齐白石画派,百年传承,一脉相传,只做真迹书画,集聚众家之长,现场创作,可根据藏家要求定制字画,可合影!常年售收高端书画,寻找合作高端书画经纪人、合伙人、大区负责人,主要运作齐白石生前的同款画画毛笔、齐白石画虾专用宣纸、齐白石墨块、齐白石自制颜料配方、齐白石画工笔草虫秘法、齐白石小女齐良芷藏父亲齐白石书画遗作真迹展及齐白石小女齐良芷自藏书画名家专场拍卖、齐白石传人、齐白石书画院院长汤发周致敬齐白石诞辰160周年重现齐白石笔下的微观世界书画展等项目,还有运作齐白石、张大千、吴昌硕、徐悲鸿、齐良芷、齐媛媛、齐良琨(齐子如)、齐良迟、齐良已、齐良末、齐秉正、齐秉颐(齐九十)、齐自来、齐秉慧、齐晓溪、齐展仪(齐秉声)、齐秉淑(齐二澄)、齐寿余、齐育文、齐丽霞、齐由来、齐佛来、齐慧娟、齐硕、齐景山、齐水莲、齐燕君、齐社君、齐驸、齐艳芳、齐艳喜、齐晓清、齐晓红、齐江山、齐昆山、齐君山、齐世源、李可染、李苦禅、娄师白、郭秀仪、王森然、王雪涛、卢光照、王漱石、王天池、王文农,杨秀珍、傅石霜、王铸九、崔广五、汤发周等齐白石传人价值百千万以上的书画、印章真迹作品,亦可接受NFT、数字藏品、元宇宙、跨界品牌联合,文化赋能资源整合,让世界文化名人齐白石成就您的品牌升级之路,让您从做生意上升到做文化等项目操作,欢迎有实力的网络公司竞标。(图文选自:齐白石传人书画网)
注:以上图文节选自讲座《少白公子趣说齐白石》 主讲人:汤发周
甲辰年 【乙巳蛇年】编撰于华东上海齐白石书画院(上海浦东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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